第623章 乱了,全乱了(1/1)
我一动没动,任由小倩用轻佻的动作拍着我的脸。
闯江湖吃饭,被人用这种动作拍脸,多正常的一件事啊。
要是连这个都忍不住了,爆发一下自尊心的话,早死八百遍了。
小倩带着一种异样的亢奋和强烈的表现欲,把我和宋小虎当成了她倾叙的对象。
“林爷,虎爷,你们闯江湖这么久了,不会天真以为,这个世界上还有所谓的真心、忠诚吧。
一切都是因为价码不够啊。
比如虎爷,给你多少钱,多少女人,你才能捅林爷一刀呢?”
宋小虎十分认真地想了想,“怎么也得一千万,再加上百八十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妞吧。”
“呸,你特么还真敢要价,你不配。”
小倩说着,狠狠地向宋小虎的裆踢了一脚。
宋小虎惨叫一声,捂裆倒地满地打滚。
小倩满意地点了点头,伸手向四周一圈。
“陈桥生以宗族为中心的那些人,我没必要收买,代价太高了。
我只需要从外围买上足够的人手,再从更上层入手,就足够了。
再大的老板,也只看利益,不看交情的。”
我看着意气风发的小倩,心中感叹。
初见时,她还是一个想混入局中,浑水摸鱼的马上燕。
再后来,为了生活,与我们合作,赚个百八十万都乐得找不着的小小江湖人。
可是现在,这个女人居然翻身了,在缅北这地方,混得如鱼得水。
相比之下,那个武盗秦荷就太惨了点。
长得漂亮没能成为她的护身符,在巨大的利益面前,玩过之后,直接活着剖了,身体里能用的部件全都给拆了卖成了钱。
随着小倩意气风发地讲叙,我的心越来越往下沉。
距离我们撤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。
更麻烦的是,小倩只是有着深深的倾诉欲,等她倾诉完了,也该对我们下手了。
不管是普通人的生活上,还有我们这种江湖人。
都有一条铁律。
男人烧起来没女人什么事儿。
可是女人狠起来,同样也没男人什么事儿。
小倩微微地眯着眼睛,紧紧地握着拳头,像是握住了整个世界。
“陈桥生只是第一步,他活不了。
陈桥生完蛋了,王刚我也会把他一勺烩了。
现在,我只需要紧跟着上头老板的脚步,一步步地往上爬,早晚有一天,我会成为整个南亚的昂山素!”
我不由得又抽了一口冷气。
小倩不是一般的飘啊。
上头那个老板,不过就是她利用的对象,她真正的目标,是要成为整个国家的主宰者。
我忍不住说:“小倩,你这梦也差不多该醒了吧。”
小倩将眼睛一瞪,伸手拍拍电脑,“为什么说我是做梦呢?
只要有钱,哪怕是一场梦,也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去帮你实现。”
“这不可能,国家重器,不会那么随意,哪怕在缅国。”
小倩哈哈地笑:“林爷,我说你天真,你还不服。
什么狗屁的国家重器,只要钱到位,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。
我就知道,有个出来卖的女人,就是仗着自己长得漂亮,搭上了一位大人物的线。
只用了几年时间,就主政一方当副手了。”
小倩恶狠狠地说:“林爷,我教你个乖。
你记住了,这个世道。
钱,就是万能的。”
小倩说着,转身便走,轻轻地一摆手,“林爷,看在你听我说这么多的份上,我给你一个痛快,照他的头打。
至于你们身边那个女孩,很快也会跟你们……”
小倩的话音未落,砰砰砰的枪声响起。
我一个跟头栽在地上。
旁边捂裆翻滚的宋小虎,已经滚到了一名士兵的身边。
枪声响起之后,长腿一甩,一脚蹬在对方的下巴上。
对方脑袋向后一甩,嘎巴一声,脖子断了。
宋小虎抢过对方手上的AK,一个翻身,枪压在装甲车的侧面,冲着小倩啪啪就是两枪。
小倩惊呼一声,一个跟头栽进了大楼里。
子弹在脑袋顶上带着啾啾的声音飞过,头皮都麻了。
“哥,快过来!”
宋小虎向我大叫。
我趴在地上,像个虫子似的拱了过去,以装甲车为掩护。
子弹打在车身上,发出梆梆的脆响声,甚至还能听到弹头碎裂的叽嘎声。
大门外,数十名士兵奔了过来,同时两辆皮卡车开了过来,架在车上的重机枪发出咚咚的轰鸣声。
突然,我看到一个矮个子,扛着一个长筒子,对准了我们这辆装甲车。
我的心跳都特么停了。
但凡国人,都认得那玩意。
国内叫40火。
国外叫RPG。
对付装甲车,一炮一个准。
我惨叫一声,拽着宋小虎的裤腰,拼命地往不远处的台阶处拖。
我俩刚刚滚下台阶,顺手抄起一个水银板压在身上,轰的一声巨响。
各种金属碎片像下雨似的,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。
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,脑子混僵僵一片,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出现了重影,不停地晃动着。
这时,一只手掀开了石板,把我和宋小虎拽了出去。
对方不停地拍着我的脸喊着话。
终于,声音渐渐地清晰了起来,我也看清了桑恩那张脸。
“白爷,没事吧?”
“还没死,你怎么来了?”
“乱了,完全乱了,我们这一个营,分属四方阵营,已经完全乱套了,要走现在就走,再晚就走不了了!”
“那还等什么,快走啊。”
我和宋小虎跟着桑恩往外跑,桑恩的人也纷纷后撤。
我们刚刚撤出大楼附近,就见大楼里,枪火不停地闪动着,里面居然也交战了起来。
难道是内讧?
我心中微微惊讶,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整个缅北小城已经完全乱了。
大量的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。
而大量的本地人,则十分有经验地关门闭户,假装无人。
终于,不少人开始向南移动,奔向边境处。
桑恩一边开车一边大喊:“白爷,我的钱呢?”
钱?我特么上哪找钱去。
正常情况下,我帮陈桥生赢了这一局,哪怕我再推辞,他也肯定会给个一两百万意思一下。
可问题是,我和宋小虎出来得太急了,只是随手抓了几万块而已。
说好的一百万,我掏几万块,桑恩肯定急。
桑恩一个急刹车,扭头死死地盯着我。
“白爷,我们一个连在北二路顶着路口,我还抽了两个班跑来救你。
你别告诉我,你想反悔吧?”
桑恩有些急了,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,“白爷,拿枪的人,债是不能欠的。”
“胡扯,我怎么可能欠你的钱不给,这可是命啊。”
我说着,从衣领上扯下之前花二百多万买的玻璃种无事牌。
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是不是亏了,先活命要紧。
我把牌子拍给桑恩。
“这个玻璃种无事牌,至少值二百万,碰到合适的买主,少了三百万别卖。”
桑恩只看了一眼,啪地一声就把牌子在挡把上砸碎,断茬特别锋利。
“玻璃种?它就是玻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