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2章 猎人以猎物的形式出现(1/1)
我往赌桌前一坐。
旁边那俩人刚要说话,我把兜里的五十万现金向桌上一放,他们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就吞了回去。
谁会跟钱过不去呢。
坐在赌桌前的赌徒,都对自己的赌技有着绝对的信心。
老宋哟喝了一声,“兄弟挺有实力啊,这咱们可要好好玩一玩了!”
“敢情宋哥刚才都没认真啊!”我笑着说,然后招了招手,示意发牌。
老宋一摆手,“现在玩得这么大,就不能让我发牌了,输了赢了说不清楚。”
我笑了笑没说话。
这个时候我还真不好提议,输了赢了还真说不清楚。
这时,亮哥突然道:“上次在这玩牌,是个卖鸡蛋的大婶给发的牌,要不,还找她?”
老宋一摆手,“那多麻烦,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就好了。”
老宋说着,探头向外看了一眼,然后向路边推着倒骑驴走过的老汉叫道:“喂,那个收破烂的,过来一下!”
老汉赶紧推车倒骑驴过来,陪着笑道:“纸壳、瓶子、电器啥都收!”
“不卖破烂,过来帮我们发几把牌,给你五千块。”
老宋说着,先拍了两千块过去。
老汉顿时乐了。
“这活轻省,比收破烂赚得多。
你们玩啥?哟,五张啊!”
老汉一扫桌上的牌,就呲着一口黄牙笑了起来。
这一看,行家啊。
老汉麻利地拆了牌,哗哗地洗牌,一边洗牌一边问:“是一直用这副牌啊,还是一把一副新牌?”
我笑道:“大爷明白人啊!”
老汉叹了口气,“我可是春远最早一批万元户,当年搞君子兰的时候,我赚了上百万。
我也没啥别的爱好,就喜欢没事玩几把。
玩着玩着,就从刘百万,混成了刘破烂!”
这老汉还是个有故事的。
只不过在千门江湖中,这样的故事,已经没有任何新奇可言了。
老宋这时说道:“咱几十万的赌注,还差这点扑克牌了吗?
亮子,亮子,多拿几副牌。”
亮哥笑道:“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牌,哥几个信得过啊?”
另一个年轻人笑道:“要是亮哥的牌出了问题,你这招牌也就砸了。”
“为了我的招牌,这牌也不能出问题啊!”
亮哥说着,从柜台里拖出几箱子扑克牌。
先玩了五局,我居然赢了三局,赢了十几万块。
我心中暗自惊咦了一声。
有点意思啊。
这居然是个绝户局。
只有那个娴熟发牌的老汉没问题。
老宋和另外两人,配合得相当不错,明显是在围猎我。
这算怎么回事?猎人以猎物的形式出现吗?
身为一个老千,掉到了一个绝户局里,这没什么好说的。
既然都不老实,那就凭本事说话好了。
老汉再次拆牌发牌,然后向我示意,“皮带说话!”
我牌面是一张Q,其它三人的牌都比我小,这个时候不加注也太对不起这副牌了。
一轮加注,老宋和另外那个小年轻选择了跟注,另一个人把牌一合选择了弃牌,然后向椅子上一靠开始抽烟。
老汉再次发牌,我的牌是红桃10,老宋是方片9,小年轻是黑桃K。
因为牌都不成形,所以看点数。
老汉示意,“kuning说话!”
玩这种五张,赶潮流,都用港片里的方式,觉得特时髦。
小年轻笑嬉嬉地再次加注,“咱们明牌都是散牌,而且我这可是K啊,凭什么不加注,而且,还要加重注。
兄弟,敢跟不?赌嘛,玩的就是一个心跳,来来来,咱跳一个。”
小年轻很跳,很嚣张,大有一把就把我赢干净的意思。
玩五张,也叫梭哈,如果硬要洋气一点,还可以往德州扑克方面靠。
这种玩法,拼的就是胆气。
没有胆气,手上拿再好的牌,也要被人虎掉。
我笑了笑,跟了注,老宋则悄悄地也跟了注。
再发牌,我是一张Q,小年轻是一张J。
我一对皮蛋说话。
“梭哈嘛,那就shouhen好了!开你的牌。”
我说着,把身前所有的钱全都推到了前面。
小年轻的脸一沉,抄起两张底牌摔在桌子上,重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指着我的鼻子道:“老子的顺子再杂,那也是顺子,我还就不信你能给我开出个四条来。”
小年轻先声夺人的气势并没有震住我,我转头望向老宋。
老宋笑呵呵地道:“你们两个光顾着顶牛了,就没发现,我的牌面上是同花吗?”
老宋的明牌是7、9、J,全都是方片,看起来点数不大。
但是,当他的底牌一掀的时候,方片6和4,组成了同花。
放到五张上,这已经是足以赌身家的超级大牌了。
能赢这种牌的牌型,也只剩下满堂红、四条和同花顺了。
我向老宋竖了一根大姆指,“哥们儿,挺阴啊!”
“不是我阴,是你们的眼神不好使!”老宋向椅子上一靠,随手点了一支烟。
这时,小年轻砰地又拍了一下桌子,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
“顺子都能输,运气了太背了,再来,有种你把把开同花!”
当我再次望向老宋的时候,他的烟已经点完了。
只是,他点烟的时间,好像稍微长了那么一点。
老宋这是甩完赃了啊。
闯荡江湖这么久,什么手段没见过。
这种声东击西的手段,在我看来,有点低级。
而且吧,老宋的手法挺好,关键是掌控力不足。
废了半天劲,才给自己配了一副同花。
要是换成我来主导的话,至少也得是同花顺起步啊。
现在做为客场做战,我不能那么干,我得抻着,吊着。
所以,这副牌,满堂红就足够了。
我笑呵呵地一翻牌。
三条Q,两条10,刚好大他同花一点点。
我伸手点点桌上的牌,向那个小年轻说道:“老子牌面上就两条皮蛋,一套杂顺子也跟往前冲,还真是不怕死啊!”
小年轻咬牙切齿地道:“有种再来!”
我把钱向身前一搂,“我赢了这么多,为什么没种?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种了!”
“老子有得是钱,有种玩大一点!”
“我是客,你们才是主,客随主便!”
现在的局面,看起来是我跟小年轻顶了起来。
老宋和另外一人纯属看热闹。
可实际上,真正暗地里动手的却是老宋。
这个小年轻就是那个敲山人,用来吸引我注意力的。
现在的情况是,看我赢钱了,得意忘形了。
所以想玩把大的,然后收网放血。
哪怕有华哥带人来镇场子。
赌博输赢,谁都说不出什么来。
哪怕背靠勇哥,也不可能干出硬抢的事来。
能坐在这里的,谁背后没点大大小小的靠山。
发牌的收破烂的老汉微微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拆牌,验牌,准备发牌。
他们要收网。
我也该收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