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学会文武艺,卖与帝王家(1/1)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大年爷,也就是年爷,叫年天旺。
这位小年爷叫年天德。
据水银得到的小道,并且准确度很高的消息称,这个年天德私底下有个外号,叫年缺德。
年天德比年爷小十几岁,现年还不到三十岁。
靠着亲大哥,也是一号人物。
但是,这个年天德之所以叫年缺德,就是因为这个人十分暴虐,那些长得漂亮的服务员有亲身体会。
甚至,有好几个服务员被他折磨得都辞职不干了。
年轻漂亮的,到哪个场子不混个高薪啊,何必在这里冒生命危险呢。
还是年爷下了死命令,年天德才有所收敛。
我是真的不想跟这个性子暴虐的人接触。
明叔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,拍拍我的肩膀:“小年爷要见你,你推不了,还有,别听那些人瞎说。
小年爷平时又不露面,道听途说了一点破事,哪能当真。”
我嗯了一声。
不由得想起水银正在完善的那张纸上,两位年爷下面的人名重复的,其中就有明叔一个。
这事,变得可有意思起来了。
我上了六楼行政层,里面有间办公室,就是平时年爷办公的地方。
但是,年爷平时很少来,自然就成了小年爷,年天德的办公室了。
办公室很大,装修得富丽堂皇。
这年头的暴发户在装修的时候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,就是我不要最合适的,我只要最好、最贵的。
让人一进屋,立马就是有一种,哇,他真有钱的感觉才行。
所以,都是各种上好的材料堆,什么红木檀木,金的银的可劲堆,搞得特别别扭。
但是不得不说,往这种房间里一站,立马就知道对方的实力。
很大的办公室显得有些空旷,在左侧,墙上挂着一张绳网,一个身材略显肥胖,却更显强壮的年轻男子,正拿着高尔夫球杆比划着。
然后嗖地一下,打了个空,对方骂了两声,重新瞄准,这回把高尔夫球打出去了。
旁边的椅子上,还坐着一个女人,拍着手欢呼着小年爷真厉害。
这个女人的欢呼声让我微微一愣,对方看到我,眉头也是微微一挑。
熟人,非常熟。
熟到我连她大腿最内侧有一颗小痣我都知道。
这个女人,居然是君姐,古爷的女人。
看她这模样,是跟了小年爷啊。
古爷的女人,居然在小年爷的身边,这事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君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,当年天德扔了高尔夫球杆走到她跟前,君姐立刻就迎了上去。
那种亲昵的姿态,还有在我面前毫无顾忌的动作,都证明这两人的距离已经是负数了。
我心中暗想,当初君姐被龙九绑在小舱室的时候,我真要是上了,是不是就给古爷,还有这个小年爷一块戴了帽子。
年天德刚刚把烟叼上,君姐立刻就把打火机凑了过去,眼力见没得说,但是如此一来,风尘气也重了一些。
一般只有在比较高场的场子里,那些陪酒女才这么有眼力见。
年天德抽烟很有特点,一般都是抽几口,有了一小截烟灰,才会在烟缸里掸烟灰。
可是年天德不,他每抽一口就掸一下烟灰。
烟灰缸就在身前的桌子上,偏偏他还要往地上掸,看着很急躁,而且,没素质。
也没指望混江湖的会有多少素质。
素质这个词,也是近两年才提起的。
“你就是老狼的侄子?”年天德向我一扬下巴。
我赶紧回答,“是,不过我们不是亲叔侄,他跟我爸是朋友,不过我们已经闹翻了,他还欠我十万块没给呢。”
年天德呸了一声,一脸不屑地道:“就凭你,也配跟老狼翻脸,真翻脸,人家早弄死你了。”
我的心头微微一跳,看来,这个年天德知道狼叔他们的内幕消息啊。
从我追到海上富贵号,却没有看到狼叔开始,就处处透着不对劲。
我总感觉,狼叔他们在干一票比布局出千还大的事。
我赶紧低眉顺眼地答道:“也许,老狼多少还看一点我爸的颜面吧,哪怕我爸已经死了十多年了。”
年天德嘀咕了几句,没听清他说什么,然后扔给我一副扑克牌,“听说你的千术挺不错的,给我演示一下。”
身为一个老千,如果想找个金主做靠山,转成坐地虎,亮山门是必不可少的。
大杨他们在吉祥楼不也一样先千了局,甚至还来个硬顶子,才让彪哥接纳了他们当坐地虎看场子嘛。
江湖人向来都有学会文武艺,卖与帝王家的传统。
这个帝王,并不一定非得是王候,将相也可以,将相够不到,富贵人家也行。
古时候常有有钱有势的人家在家里养看家护院的打手、戏班子之类的,就是卖与帝王家的一种表现。
有金主养着,怎么也比在江湖上颠沛流离强。
但是,年天德这种高高在上,带着些不屑的狂傲让我心里很不爽。
老千虽然属于拐骗行当的下九流,可那也是高精技术工种,就算被金主养起来,也是要奉为座上客的。
可是现在,感觉年天德随时都会让我给他跪舔一样。
我一直藏起来的自尊心,已经开始蠢蠢欲动。
本来,我还想搬出年爷来挣扎一把。
但是,我一瞥到君姐那种似有似无的期待眼神,立刻打消了这个主意。
闯荡江湖听得多看得多了,自然知道,年天德这种狂少,最忌讳的就是被人压一头。
特别是被他看不起的小人物压一头。
真要是把年缺德惹怒了,不顾后果地也要把我先弄死再说。
狼叔就算再盛怒,能不能调动那个团队给我报仇都不一定。
再说,人都没了,还报仇有个屁用。
我的脑海中想起苏小苗曾经跟我说过的话,在我走向成功的路上,无论我做什么,她都不会瞧不起我。
特别是那一句,爷,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。
所以,我现在必须要装孙子了。
心中一定,我立刻开始赔笑。
然后把手上的扑克牌翻过来扫成一个扇面,示意年天德看一眼。
年天德扫了一眼之后,我把牌又翻了回来,开始刷刷地洗牌,一连洗了七八遍之后,又一次面朝上,扫成了一个扇形,伸手示意年天德请看。
年天德的白眼一翻,“去尼麻的,洗个牌谁不会,好歹你给我拉个牌花啊!”
年天德的话让我微微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