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 大碗喝酒,大块吃肉(1/1)
车子绕过小山丘的时候,一辆红色的方脸捷达停在路边还没熄火,看样子是刚刚到的。
这种方脸捷达是出了名的皮实,很多出租车也是这种车,我早就想搞一辆的,哪怕不开,在车里坐一坐看一看也好啊。
可惜,手上的钱就没有绰手的时候。
捷达上下了三男一女。
三个男的看起来就像种地的农民一样,却有着一股农民没有的狠戾劲。
女的二十出头的样子,模样还算周正,手背上还纹着蜘蛛图案。
只是这图案其丑无比,看起来就像拿刀在手背上刻出蜘蛛的图形,然后又抹了钢笔水凑成的极劣质纹身一样。
三个男的二话不说,上来就开始搜身,赵强三人也乖乖地配合着。
赵强一边配合着一边跟对方套近乎聊着天,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,开场子的叫库哥,也可能是裤子的裤。
而他那两个兄弟,壮硕的龙虎将叫钱飞,尖嘴猴腮的叫孙明。
一听他们这赵钱孙的姓,就知道是假名字。
我也被搜了身。
宋小虎叫骂着你们算个屁,老子就喜欢女人,让那个女的来搜。
那个女的居然真的来搜身了,宋小虎挺着腰,一脸都是不正经的笑。
气得那女胡乱搜了几下,一脚踹在宋小虎的肚子上。
闹腾了一番,搜身完事,我们分别被带到两台车上,又被蒙了眼睛。
我左边是宋小虎,右边是赵强。
车子行驶的路况很差,我不停地摇晃着,身子一栽,在宋小虎的腿侧按了一把。
我不由得暗骂了一声,练武的人这么猛吗??
车子晃了一个来小时,哪怕蒙着眼睛,我也能感觉出来,车子在绕圈。
隐约听见铁门开合的声音,车子停下,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掀开,已经处在一个破厂房里了,头顶的石棉瓦还有皮损的地方,阳光顺着空洞照顾潮湿的厂房里。
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植物腐烂的味道,这里应该是个仓库。
这仓库里已经有二十多号人了,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着天,看样子都像赵强他们一样,闻到味跑到库哥这里聚赌的。
而这种蒙着眼睛绕圈子,塞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赌,也确实能给赌徒们安全感。
但凡是赌棍,哪个没被抓进去几回,哪个没有被没收、罚款个几万甚至十几万的。
甚至,有些地方,就指望着年节抓赌发福利呢。
这事知道就好,不好多说。
我正准备掏烟去旁边套近乎,摸摸底的时候,嗷嗷的惨叫声把我吓了一跳。
仓库的大门一开,几个人合力拽着一只三百来斤的猪,拖进来绑在案子上,白刀子进,红刀子出,猪血淌了半盆。
几口大锅支了起来,刚刚宰杀好的猪褪毛开膛,猪肉切了大块扔到锅里,猪血灌了血肠,再加上心肝肚之类的东西,煮了满满三大锅。
“有没有喝酒的?”一个鞋拔子脸,一脸横肉纹的大汉站在门口大喊着。
赵强介绍说,这个人就是这里坐庄的库哥。
真正的赌徒一般都不好酒,因为都知道,喝了酒脑子不够用。
赢钱跟喝酒比起来,显然是赢钱更爽。
不过仍然有一些酒鬼加赌鬼的。
啤的白的红的,一箱箱的搬进来。
大锅里翻滚着大块的猪肉,使得仓库中弥漫着一股腥、搔、臭,还有花椒大料等香料的味道。
这股味道很难闻,却又不难闻。
就像有的人喜欢吃臭豆腐一样,恶臭的东西一样开胃,这股肉类的腥、搔、臭同样让人食欲大开。
大块的肉和下水随便切一切剁一剁,也不必再处理了,直接就这么蘸着蒜泥,大碗喝酒,大块吃肉。
这种豪迈,很有一种古代土匪山寨中大称分金一般的感觉。
吃饱喝足,聚众开赌,气氛顿时变得异常热烈起来。
赵强亲自下场,在一个诈金花的桌子上叫嚷着。
尖脸猴腮的孙明则坐在一个麻将桌前,一脸认真地打着麻将。
孔武有力的钱飞没有下场,只是靠着墙,拿着一根大骨头蘸着蒜泥在啃,像一条大黑背似的。
我正琢磨着赵强把我叫来干什么的时候,钱飞走了过来,递给我一根大棒骨。
我摇头拒绝了,但是钱飞还是塞到了我的手上。
“兄弟,你得搞点动静出来!”
钱飞一句话就让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,是让我打掩护啊。
我刚一皱眉,钱飞便接着说,“搞出点动静怕什么,只要不被当场逮到,大不了再吐出去就是了。”
钱飞说着,指了指我的脸,“反正你这也是个生面孔,还怕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你吗?”
我的心一沉。
钱飞这几乎就是明着在警告我老实点,别人摸不到我的底,可他们却能摸得到。
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,从钱飞这里拿了十万块,分给宋小虎两万,然后一头扎进场子里。
我还没选好地方,宋小虎就已经出色地完成了搞动静的任务。
手拿两万块,一脚踩在椅子上,正指着一个黑脸男人叫骂着会不会玩牌,信不信老子整死你。
动静大得让库哥都出面了,不过就是一点小冲突,很快就压了下去。
最终,我选择了离赵强不远的一个麻将桌打麻将。
这麻将一上手我就知道有问题,坐我对家的那个戴着眼镜,一脸斯文的中年人,打牌实在是太精准了。
偏偏,对方没有使用任何牌术,我还敢确定,他没有使用任何千术。
而且,这不是绝户局,只是一个正常的赌局。
正常的牌,正常的人,正常的局,却给我一种,所有的牌都明着跟对方打一样。
对方只是利用牌技,就可以让自己胡上几把大的。
这么搞,难道要让输钱输个大的吗?
看来,还得出千啊!
可是,我还没等出千呢,坐我下家的那个小老头,已经抢先一步出千了,他拿了自己牌墙里的牌,去公牌里换。
这是很危险的一种换牌方式。
然后,他的手就被眼镜男抓住了,一张三筒也从小老头的手掌中掉落。
小老头的脸,瞬间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