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中原诸业盛，卫府复出征13（1/1）

早在赵旻等人出发的当天上午，石韬、崔州平和庞统三人，便已向赵旻献上针对西域之策。

荀攸尚未开口，一旁的贾诩便作揖道：“主公，此事稍后再提，以诩愚见，袁本初必将与刘镇南密谋，且或与荆州南阳郡有关。然则…

袁本初甫与主公缓和关系，又未率一兵一卒深入豫州腹地，是故卫府不能诘难其人，不如…老夫快马加鞭赶回许都，提前通知骠骑将军如何？”

张绣父子此刻正在许都，陪伴待产的张凝。

也就是说，南阳如今没有主心骨坐镇。

荀攸躬身作揖。

“南阳事关重大，主公的确不可不慎。”

南阳不止是荆州北大门，还是连通汉中、关中、荆州的重要枢纽。

南阳若失，赵旻便相当于门户大开、直面刘表的威胁。

历史上的建安七年（西历202年），刘备势如破竹，一路打到南阳最北部的叶县，险些便攻入颖川郡的昆阳县。

而过了昆阳，便是许都。

赵旻却抚须哂笑。

“然则…二位先生以为，袁本初、刘镇南二人将如何夺下南阳郡？武力攻伐？抑或暗通内奸？”

前者不可能，后者更加不可能。

即便张绣此刻不在宛城坐镇，南阳郡也有两万多精兵，刘表若攻伐南阳郡，其人兵卒从何而来？

是蔡瑁甘愿支持刘表作死呢？还是蒯良得了失心疯？

要知道，董和刚刚与这些荆州豪族联合建立工坊，此刻还没见到利润呢！

那么问题来了…

荆州各大豪族若极力反对刘表攻伐南阳，刘表的兵源又将从何而来？

与中军制已颇为完善的赵旻不同，刘表本人没有兵权！

遑论上个月时，刘表征调蔡瑁的船只和兵卒，还如肉包子打狗一般有去无回，白白便宜了甘宁！

蔡瑁有话说：

哦，你刘表上个月刚刚让老子白白损失了数千兵卒、数百艘战舰，这个月还要找老子要兵出征？

也罢，老子看在你是老子姊夫的份上可以出兵，你说咱打谁吧？

啊？南阳张绣？

哪儿凉快您哪儿待着去吧，拜拜了您嘞！

至于暗通内奸…

哦，我们跟着骠骑将军、卫将军建工坊屯田，大家一起开开心心把钱赚，跟着你刘表？你能给我们啥？

哪儿凉快您哪儿待着去吧！拜拜了您嘞！

以上，皆出自于苟哥的想象。

然而贾诩不这么认为。

“主公，天下熙熙，皆为利来，若刘表老匹夫愿多让利于南阳士族又当如何？

兼且，袁本初此番亲至汝南，其人出身五世三公之名门，以袁本初之名望、刘镇南之实力，南阳士族或将动摇亦未可知也。”

这个老银币不愧为谙熟人性的毒士，其人一语道破其中之关键所在。

荀攸抚须补充道：“如此一来，南阳既失，汉中、弘农便危矣，袁本初若再趁机骤然发难，以清君侧为名攻我东郡…主公，中原势必将大乱也！”

苟哥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。

贾诩、荀攸二人同时躬身行礼。

“主公务必及早防备，否则主公或将追悔莫及也。”

上一个说这句话的，是卞夫人，于是赵旻确实追悔莫及…

故而，赵旻不敢再大意，其人用力一挥袍袖。

“二位先生，速速随我返还许都！”

赵旻先派出斥候，送急报至许都通知张绣，其后便快马加鞭、日夜兼程赶回许都。

可怜赵旻本来还想实地调研一番白马城渡口的市集、东郡官渡战场的生产恢复情况，但如今赵旻已顾不得这些…

短短一天半后的次日傍晚，赵旻便迫不及待地进了许都北城门…

赵旻与斥候前后脚抵达。

策马疾驰进卫府后，赵旻顾不得洗去满身风尘，便在第一时间召集众臣属议事。

当众宣布此事后，赵旻看向一众臣属。

“诸君以为，我等而今当如何应对？”

张绣长叹一声、霍然起身。

“主公勿忧，老夫即刻启程返还宛城，与南阳士族秘议此事，以免宛城如昔年刘玄德之下邳一般，为袁本初、刘镇南趁虚而入。”

如今坐镇汉中的刘晔抚须道：“骠骑将军，愚以为此事之关键不在南阳士族，而在于宛城之城防如何，是故将军不必心急。将军须知，此事与当年刘玄德失下邳迥异。”

刘备与袁术作战时，吕布趁虚入下邳，关键人物是陶谦的旧部，丹阳人许耽、曹豹、章诳。

刘备霸占徐州，与丹阳旧人不睦。因此陶谦旧部一直在寻找推翻刘备统治的机会。陶谦旧部与吕布、陈宫配合默契。

趁刘备与袁术争盟淮隅之时，下邳国相曹豹、中郎将许耽、军司马章诳同时皆叛，大开西门迎接吕布。

布坐城纵火，步骑大掠，打得张飞突围而走。

所以说，失下邳非张飞之过，而是刘备未及时安抚陶谦旧部、又未及时加以防备之过。

备中郎将丹杨许耽夜遣司马章诳来诣布，言张益德与下邳相曹豹共争。布遂夜进，晨到城下。

天明，丹阳兵悉开门内（通假字，同纳）布兵。布于门上坐，步骑放火，大破益德（张飞字益德）兵。

以上，皆摘自王粲《英雄记》

在这种情况下，即便是赵云或者关羽亲自坐镇，也要徒呼奈何，尽管彼时赵云尚未投奔刘备。

综上，刘备失下邳，与今日南阳所面临的局面迥异。

卞夫人微微一笑：“骠骑将军不必返还宛城，此实乃下策也。

将军但需为宛城守将、荆襄诸豪族各修书一封，责令宛城守将稳守宛城，再向荆襄豪族言明南阳若失、必兵发襄阳屠尽荆襄士族即可。”

这便是卞夫人版的“空城计”加外交恐吓。

袁绍、刘表密谋，张绣却稳如泰山般留在许都，那些左右摇摆的南阳骑墙派，心中该怎么想？

他们还敢效仿昔年许耽、曹豹、章诳？

对荆州虎视眈眈的赵旻可不是刘备，刘表更不是勇猛无双的吕布。

袁绍、刘表二人，注定要空忙一场。

荀攸起身作揖、由衷赞叹。

“卞夫人之计，真乃妙计也！”

荀攸之马屁，真到位也！

卞夫人之计是妙，但荀攸也用不着如此吹捧吧？

然而，荀攸不拍马屁不行。

他身为曹操降臣，与其他谋士相比，与赵旻的关系始终差了一层。

苟哥与卞夫人对视一眼后，欣然颔首。

“便如此！”

不言而喻，这次议事后，卞夫人在卫府的地位更高。

于是苟哥趁机宣布，来年远征西域时，将携卞夫人同行、顺便建立情报网。

卫府众人对此皆表赞同。

赵旻宣布散会、赐宴。

是夜…

苟哥顺便与卞夫人春宵苦短。

卞夫人在攀上数次巅峰之后，媚眼如丝、呵气如兰。

“夫君，公达有高才，夫君今后当重用公达方可。”

所以说，荀攸这马屁拍得极妙。

翌日清晨…

苟哥便唤来程昱、贾诩、董昭、荀攸、刘晔、严畯、步骘…等谋士，以及诸夏侯、诸曹氏、乐进、张辽、吴懿、马超、庞德…等武将。

赵旻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。

“我今日一早请诸君至此，乃为商议组建虎豹骑之事。”

随后，赵旻将自己对虎豹骑的战术作用、编制设想、武器装备以及遴选方法等，一一为众人做出详细讲解。

军事院校科班出身、两世为军人、谙熟冷兵器战争的赵旻，将后世的特种作战与汉末的冷兵器大环境有机结合，最终仿照唐太宗李世民的玄甲精骑，归纳总结出与一支历史上那支虎豹骑迥异的特种骑兵。

然后赵旻话锋一转。

“然则…在此之前，我等应先造出预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