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 明月出天山,苍茫云海间(1/1)
“主公,太行山贼众今已悉数安置妥当。某参考主公对匈奴之策,及子虞屯田之策,按户数将太行山贼众混编为六十亭,并分别安置于司隶、并州、冀州之太行六陉之中。”
赵旻兴奋至极,其人只觉自己中了一百亿(当然不是地府银行的那种票票)彩票。
若非其人伤势未愈,其人一定已经一蹦一丈(东汉一丈是两米三)高。
“元常先生,如此说来,太行山贼众竟有六万户之众?”
这才是使赵旻兴奋到险些蹦起来撞到头的原因。
钟繇摇头。
赵旻一怔。
“主公,非六万户,实乃七万二千一百零三户、近四十万口,其中男丁二十余万口。”
赵旻有些头晕。
他已经兴奋到大脑因供血不足而缺氧。
熟读史书的赵旻当然清楚,青州百万黄巾贼,实则拖家带口、男女老少加起来只有十万人不到。
所以,对同样号称百万之众的黑山黄巾贼,赵旻并未抱太大希望。
但谁能想到,张燕竟如此耿直呢?
人家张燕有近四十万口人,才虚报为百万,你们青州虚报十倍不止的业内同行们,良心何在?
赵旻心中默默感慨:
张燕…不,褚飞燕是个好同志,他是黄巾贼界的活菩萨啊!能养活近四十万人,老褚同志不简单!
钟繇继续汇报。
“主公,张燕今已携全家老小齐至许都,向主公求县侯、征北将军之号,以及二百万亩良田用于屯田。”
褚飞燕,也就是张燕,其实是赵旻的同县乡人。
他们都是常山国真定人。
张燕投降如此痛快,其中便有同乡情分的因素。
但也因此,赵旻不可能给张燕“真定侯”这一爵位。
至于二百万亩良田…张燕实在是太客气了!
赵旻实施屯田,最缺的便是人,良田反而有的是。
赵旻略作思忖后道:“既如此,我便向天子讨诏,封张燕为井陉县侯,然其人之奴客、部曲,务必恢复平民之身、登记造册;
征北将军亦无不可,然而,张燕务必为皇汉镇守太行山,以抵御鲜卑及乌桓!
至于良田二百万亩…便如此,我赐予张燕三百万亩河内、上党、东郡此三郡之太行山麓良田,并准许张燕原奴客、部曲为其人屯田,然张燕务必上缴屯田所得之一成!”
赵旻倒不是差张燕这点儿粮食,赵旻只是担心会造成边际效用。
张燕与臧霸、孙观兄弟、陈登等人截然不同。
张燕是黄巾贼,叛了又降、降了复叛的黄巾贼!
若赵旻不向张燕提出种种条件约束其人,难保张燕不会降了复叛。
这些条件归纳起来只有两条:
一是张燕的部曲今后为朝廷军马,分别屯驻于太行八陉中的六陉。
张燕不屯兵也不行,因为那都是袁绍地盘,张燕还要不要屯田?
二是赵旻可以给张燕高官厚禄、百万亩屯田,但前提是张燕必须老老实实待在许都。
太行八陉之一的井陉县属于冀州常山国,那也是袁绍的地盘。
钟繇听得连连颔首。
“主公妙策也!”
于是乎,主臣二人商定了妥善安置张燕的大体计划。
赵旻与袁绍之间的一个天大隐患,就此消弥于无形。
赵旻挥了挥袍袖,正欲将钟繇打发走,却冷不丁听钟繇说道。
“主公可知,高干狗贼在被张儁乂押送至邺城途中,骤然畏罪自尽之事乎?”
张儁乂便是历史上的曹魏五子良将之一、河间国张郃。
赵旻愕然。
“竟有此事?元常先生,你从何得知?”
钟繇得意一笑。
“某嫡亲外甥郭援,此刻正暂任太原太守,此乃郭援告知于某也。”
苟哥心思活络起来。
“元常先生,有无可能…”
钟繇吓得连连摆手。
“主公,绝无可能!太原郭氏乃太原郡郡望,决不可与袁本初反目。”
赵旻对此深表遗憾。
“也罢!近两年我等亦不可与袁本初反目。”
说着,赵旻思路一转。
“不言而喻,高干狗贼乃为人所刺杀也。高干狗贼乃袁本初嫡亲外甥,如此一来,袁本初焉可轻饶张儁乂?”
苟哥心中暗道:高干死得好!真痛快啊!只不知,这是哪路大神干的?其人竟能在张郃眼皮子底下杀了高干?
张郃…老子集齐五子良将的成就,可就差他了!
钟繇虽不知自家这腹黑主公心中想法,但这并不妨碍钟繇幸灾乐祸。
“主公所言极是!据阿援称,高干狗贼之首级不翼而飞,其后两日,方才在城外为一农夫发现,彼时狗贼之首级,已为野兽啃食至几乎难以辨认矣!
袁本初听闻此事后大发雷霆,勒令张儁乂尽速查明凶手…咳咳,尽管袁本初对外宣称,高干狗贼乃畏罪自尽。”
钟繇笑得太开心,以至于险些呛到自己。
可想而知,袁绍此时有多么狼狈…
恐怕绍叔不但血压再次飙升到二百五,而且极可能被憋成了内伤。
赵旻听得连连颔首。
“痛(快字未说出口)…咳咳,如此,难为袁本初也!”
分享完毕自己的喜悦之情后,钟繇开开心心离去。
钟繇刚走,孔融便带着另一个好消息赶来求见。
公孙度这个野心家,已经保证会借机侵占袁绍占据的幽州东北部。
可以预见,绍叔今后,将麻烦不断。
孔融走后,赵大娘乐呵呵地赶来探望独生子。
赵大娘不是一个人来的。
思夫心切的张凝、杨樱月和香妹子,三女也借此良机赶来。
所以…自然而然的,伏寿也一并赶了过来。
杨樱月已快到预产期,张凝的预产期则是腊月中旬,而香妹子…
毫无动静。
所以,伏寿实际上是赶来监视香妹子的。
自始至终,伏寿都笑吟吟地旁观赵家母子闲话家常、赵家夫妻互诉衷肠、赵家三个小怨妇向夫君大发牢骚,直至…
“夫君孤身在宫中,多有不便,妾今晚服侍夫君沐浴如何?”
香妹子说这番话时,美眸中满是媚意、俏脸上则充斥着饱含春情的潮红。
伏寿及时站了出来,义正辞严道:“孙夫人休要胡闹,太子太傅正需静养以恢复伤势!”
正所谓近墨者黑,伏寿也愈来愈腹黑。
与赵旻夜夜欢好的是谁?
香妹子万分遗憾、极为不舍地叹了口气。
“唉!也罢。夫君,妾便在家中静候夫君伤愈。”
可怜香妹子不知,伏寿只是想霸占她的宝贝夫君而已。
赵大娘见三个儿媳将牢骚发完,便笑眯眯地请三女先出宫。
三女只好乖巧又依依不舍地离去。
待房门紧闭之后,赵大娘突然开怀大笑起来。
“阿旻,痛快!”
赵旻和伏寿不明所以。
赵大娘笑得格外灿烂,她那张仿佛青春永驻的俏脸,让正值青春的伏寿都有些嫉妒。
赵大娘笑道:“阿旻可知,高干狗贼已授首矣!”
赵旻恍然大悟。
难怪此人可在张郃眼皮子底下上演一出“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”的好戏。
“大人,此乃子烈叔父所为?”
赵大娘颔首:“正是!阿旻,袁本初势必不敢再欺侮你。”
伏寿欢呼雀跃不已。
“夫君从此无忧矣!”
赵大娘笑靥如花。
“阿旻,不必再理会袁本初,放手施为便是!”
是夜,以赵旻需静养为由撵走香妹子的伏寿,在芳心欢喜的情况下,与赵旻在床上激情大战半宿。
玉门关外。
暮色之中,连绵起伏似美女曲线般的天山山脉旁,一轮明月挂在天山上,仿佛漂浮在苍茫云海间,将其下的大漠映照得洁白如雪。
大漠之上,一支如长龙般的驼队陡然停下。
为首之人仰望明月出天山的瑰丽奇景,喃喃感慨。
“未意俺竟可在有生之年,踏上大汉国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