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大漠遇胡哨,姑臧收马超7(1/1)
对马超这种粗鄙莽夫,一定不能玩弯弯绕。
苟哥如是想道。
只听小马哥嗤笑一声。
“俺马孟起精于用兵、变阵之道,在何处不可建功立业?为何要跟随你?”
苟哥强忍住一刀斩下这粗鄙莽夫狗头的冲动。
这一刻,赵旻终于明白,为何当年绍叔非要杀吕布不可。
因为…他们这种粗鄙莽夫…确实气人啊!
苟哥咬牙切齿地暗骂道:老子的云叔武艺犹在关公之上,还是百战百胜的名将,可人家脾气多好?
你马超本事…好吧,就算你本事大,可你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吧?
于是苟哥斜眼看向颜良。
颜良与苟哥极有默契,其人冷笑道。
“马孟起,你可知何为井底之蛙乎?你武艺比之五原吕奉先如何?比之河东关云长又如何?论骁勇善战,你比我颜良又如何?”
吕布、关公二人名气固然极大,但此时的颜良,因去年屡战屡胜之故,名气犹胜过前二者。
马超纵声大笑:“俺马孟起早想会一会你这河北名将颜良也!”
先不说武艺,单说嗓门儿,马超便绝对不逊于张三爷。
其人这声大笑,直震得众人鼓膜生疼。
笑罢,马超喝道:“取俺长枪来!”
禁哥心中再次哀嚎不已。
是,马超没和赵旻打起来…
然而…马超和颜良一骑讨,这与和赵旻一骑讨有区别吗?
马超的亲卫,犯难地看了一眼马腾。
见马腾面沉如水、一言不发,只是胸膛如风箱一般剧烈起伏,那亲卫只好苦着脸为自家少君递上长枪。
少顷,马超翻身上马,与颜良同时向姑臧城东边的旷野疾驰而去。
面对斗将的战场之华、使人热血沸腾的名场面,于禁、严颜、吴懿、张任等一众武将们皆激动不已。
赵旻一挥袍袖。
“诸君,前将军、马孟起皆具古名将之姿,我等且去观战!”
芳草碧连天的旷野之上,蔚蓝如宝石的天空之下,手中皆提着长枪的颜良、马超二人,各自抚须,相隔数十步彼此对视。
二人当然不可能二到说诸如“手中无剑,心中有剑”、“此枪乃海中精铁精炼而成,其重…”之类的屁话。
颜良抚须嘿嘿一笑。
“马孟起,你先来攻!”
马超也不废话,其人暴喝一声后,便策马挺枪,径自冲向颜良。
其人胯下白马显然非寻常骏马,只在短短三五秒间,其人便冲到颜良近前。
颜良虽始终纹丝不动…
但诸君莫忘记,马超没有马蹬,而颜良有。
马超挟着强大的动能杀至颜良身前,其人长枪骤刺之下,宛若带着雷霆万钧之力…
甚至,赵旻看得分明,马超嘴角犹然带着嘲讽、蔑视以及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。
而反观颜良,即便马超那仿佛裹挟着万钧之力的枪尖疾刺而来时,前者仍始终安之若素、稳如泰山。
就在马超认为颜良将重伤,张任甚至已别过头不忍直视这惨烈场景时…
颜良终于动了。
其人陡然一声大喝。
只见,他双手拿住长枪蓦地向上一拦、复又用力一顿。
“铿”一声巨响。
随即,“希聿聿”一声。
颜良身下的良驹骤然发出一声悲嘶。
众人定睛望去,只见马超的长枪枪头与枪杆连接处,轻而易举被颜良架住。
旋即,颜良嘿嘿一笑,双手用力一拧一转复又一拨,招式使老、冲势用尽的马超,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,从自己手中长枪枪头处传来。
马超大吼一声,竭尽所能抵挡着这股似乎打着旋狂涌上来的绞力。
然而,不同于始终踩着马蹬、宛若立于平地的颜良,无马蹬的马超,只能通过竭力以双股夹住马鞍借力。
于是乎,当颜良也发出一声虎吼:“给某家开!”之后,颜良身下那可怜的良驹再次“希聿聿”一声悲嘶,而马超虎口瞬间迸裂,其人手中长枪脱手而飞。
下一瞬间,马超只觉心口一凉…
其人大惊之余,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,心道:
俺命休矣!
然后…
他便听到了响彻四野的惊呼之声。
其人睁开眼,下意识地向自己心口望去,只见颜良正倒转长枪,以枪纂微微抵住彼处。
好消息是:马超除虎口受伤之外别无他恙;
坏消息则是:马超丢人丢到了姥姥家…
武威还真是他姥姥家。
斗将之时,焉有纹丝不动任由敌将加速疾驰来攻的?
可偏偏颜良不但如此做了,而且赢了。
原因其实很简单:
颜良有马蹬,用力踩住如履平地;而马超无马蹬,无处借力。
若换成一年前,同样稳如老狗的颜良,绝对不敢如此冒险。
马超太过于桀骜不驯,颜良存心要狠狠挫一挫其人锐气,关键是颜良有马蹬之助,故而愿冒此大险。
颜良嘿嘿一笑收回长枪,顺便微不可察地抖了抖自己发木的双手,心中暗道:
此子膂力之强,恐不逊于翼德也!兼且此子年纪甚轻,前途难以估量!假以时日,此子成就当不在子龙之下!
经颜良亲身体验鉴定,马超的膂力要明显强于张辽、夏侯渊,不逊于关羽、张飞和赵云,和颜良本人同属于一个档次。
当然,以上任何人,其膂力都要强于苟哥。
苟哥不亲自下场,绝对是明智之举。
苟哥去年能秒杀不逊于马超的阎行,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。
经此一事,小马哥便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,再也不复其人最初之时的桀骜不驯。
颜良再次嘿嘿一乐,趁别人不注意时,其人又偷偷晃了晃有些酸胀的双肩、抖了抖犹自发麻的双手。
“马孟起,如何?你可心服?”
颜良此刻有多难受,旁人自然毫不知情…
在旁人看来,这场一招定胜负的斗将是这样的:
马超仗着坐骑神骏,出其不意骤然奔袭至纹丝不动的颜良身前,挺枪陡然疾刺;
而稳如泰山的颜良神色不变,双手持长枪、并觑准马超长枪的枪头,以枪杆用力搭住枪头、枪杆连接处的凹位;
旋即,颜良双手发力,紧紧搭住马超长枪,用力一拧一转再一拨,马超手中长枪便被颜良绞飞;
众人只觉眼睛一花,颜良便已经用枪纂微微抵住马超心口。
这一切说来篇幅极长,实则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。
一言蔽之,马超虽仗着马快、杀了颜良一个出其不意,却在一招之内被颜良反杀。
反正颜良决不会承认,其人其实是占了有马蹬、发力如履平地的便宜。
在旁人看来,马超确实丢人丢到了姥姥家。
此处是羌人聚居之地,马超姥姥也确实是羌人。
所以,没毛病。
自以为占尽便宜、反而最终落败的马超,对此无话可说。
其人垂头丧气、一言不发,连自己鲜血淋漓的虎口处伤口,也无心处理。
猥琐至极的颜良又补上一刀。
“马孟起,某家主公之武艺,犹在某家之上也,你连某家都远不如,焉是某主卫将军之敌手?”
苟哥对此毫不脸红,且毫不留情地给小马哥伤口上撒盐。
“孟起有所不知,阎艳明便为某一剑刺死。”
阎行确实是被苟哥一剑刺死…
尽管阎行至死都未想到,苟哥居然会暴起杀其人。
于是乎,小马哥不但生无可恋,而且开始怀疑人生。
苟哥在这一刻,仿佛被曹老板和刘帮主同时附体。
其人先取出丝帕,“哧啦”一声撕成两半,又取出张仲景配制的金疮药,屁颠屁颠跑到小马哥身旁,亲自为其人包扎虎口伤口。
其人一边细心包扎,一边温言道。
“孟起,以我观之,你之武勇,当世可匹敌者寥寥无几也。我卫府精兵强将众多,与我卫府强将一同征战天下,岂非胜过你单打独斗十倍乎?
孟起焉能不知,昔年单打独斗、武艺超卓之虓虎是何下场?”
马超霍然抬起头。